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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直躬父窃羊的故事。

直躬父窃羊，意思就是一个行事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羊；这里的“直躬”不是人名，而是指一个行事正直的人。羊在古代是个好东西。比如我们会用“鲜美”这个词来形容好吃的食物；什么叫“鲜美”？从字形上我们可以知道：鱼羊为“鲜”，羊大为“美”，都离不开羊。中国现存最大的方尊上也有羊的造型，这就是四羊方尊。不仅中国对羊很重视，西方也是。《圣经》中便记载希伯来人会通过烧死活人来向神灵赎罪，而到先知亚伯拉罕的时候，便开始用羊来代替活人赎罪，这便是所谓的“替罪羊”。既然羊在古代这么重要，那当然就会有人去偷羊。说起偷羊，我们可能还会想起这么样一个段子：据说有一个妇女闲来手痒，于是去隔壁邻居家偷了一只羊，又怕被人发现，于是藏在了床底下。藏完以后，她又嘱咐儿子说：“不要跟别人说我偷了羊。”儿子一口就答应了。这时候邻居找不到羊，就开始沿街叫骂。妇女的儿子赶紧开门对人喊道：“我妈妈没有偷你家的羊。”妇女听了怕露馅，赶忙斜眼盯着她儿子，暗示不要乱说。儿子指着他妈对邻居说：“你看我妈的眼睛，真像我家床底下的那只羊。”这当然是个玩笑话。不过在中国古代，还真有人像玩笑中的那个傻儿子一样，去告发自己的亲人，这就是接下来要讲的直躬父窃羊案中的那个“直躬者”。

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？据《吕氏春秋》记载：“楚有直躬者，其父窃羊而谒之上，上执而将诛之。”意思就是说，在楚国这个地方有一个非常正直的人，他的爸爸偷了羊，他就跑到官府去告发他爸爸；于是官府把他爸爸给抓了起来，准备找时间枪毙了。先秦时期的楚国和中原国家不太一样，这个国家是个非常典型的战斗民族，浑身都带着蛮夷的味道，就连司马迁也把这个地方称作“楚蛮”。既然是楚蛮，人们的行事风格当然就会粗野一点，所以楚国直躬者的爸爸偷个东西，儿子还要去官府告发他；明明只是偷了一只羊，官府都要判他个死刑。我估计直躬者的爸爸在受儿子检举而被判死刑后的那一刻，他最大的感想便是：“宁做中原狗，不做楚国人。”